木子^^之由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你。

 

【芦笋】中枪(十一)下

“你说什么?照常?”卢母一脸讶异,儿子的态度突然来了大反转,事先完全没有预兆和沟通,怎不让人惊讶,平时严肃认真的卢父此刻也不停转动眼球,心里不断地思考卢志刚变化的原因。而坐在一旁早就想好要如何说服二老取消婚约的李思妤,又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三个人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卢志刚,仿佛时间也跟着停滞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干嘛都这么看我?”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解读起来却让人费解,尤其是卢志刚脸上的表情,根本读不出半点愉悦,明显的强颜欢笑,眼尖的李思妤立刻察觉出卢志刚的眼睛有些肿,好像刚刚哭过,她是越发理解不了这位竹马到底是怎么了,会有这样稍纵即逝的改变。

 

“没有,没有,挺好的,本来的嘛,志刚和思妤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来就是一段极好的姻缘,你妈妈刚才竟然说……”有点高兴过头的卢父差点说漏了嘴,卢母连忙制止他,“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结婚的事要孩子们自己去定,我们也不是老封建、老古董了,想怎么办要他们去考虑。”卢父连忙咧着嘴,点头赞同妻子的话。

 

“婚礼这边,我想尊重思妤的信仰,就在教堂举行,具体你想去哪家就麻烦妈妈和思妤定一下好了,还有思妤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婚纱?是要定制还是买现成的,可以的话明天我就陪你去婚纱店看看怎么样?还有结婚照你想去哪里拍?土耳其、冰岛、葡萄牙、英国什么的随便你选,我有个朋友是摄影师,过两天我约他见一面,我们一起跟他谈谈拍照的事。其他的你有什么需要,比如结婚要住在哪里,是要买房子还是和我父母住,以及婚后去哪里度蜜月,这些你们沟通商量就好,我都可以的。如果你想要先注册,那我们就约个时间去趟'户籍事务所' ,还有彩礼什么的就让我爸跟李伯父谈吧,就这么定了,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李思妤看着卢志刚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婚礼的各项事宜,看起来认真有条理,又句句都为她着想,但总觉得欠缺点什么,欠缺的是什么呢?应该是卢志刚的一颗心,看似体贴的内容,最后李思妤总结出来的就是:婚可以结,但除了新郎是他之外,其他的事情皆与他无关,更确切的说他并不关心婚礼的流程及内容,要的只是这个结果。

 

“志刚,你是认真的?”李思妤还是难以相信,可卢志刚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不决。

“当然,我卢志刚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认真。”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当然好……那就麻烦思妤回去跟你父母也商量一下,要是可以的话,我和你伯父先要去你家登门拜访,谈谈结婚的具体事宜。” 

 

这一天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但今夜失眠的就不再只是卢志刚一人,李思妤也同样辗转反侧,直至天刚破晓她就起身出门跑步,脑海里全是卢志刚昨天说话时的样子,作为一个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新娘,她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惆怅。

 

除了李思妤,卢家这边的两位长辈,也对儿子的突然变化有所疑虑,可又不知是什么原因,卢母曾试探的问过儿子,是否是因为公司合作的问题,而勉强答应了结婚,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结婚是我一辈子的事,我不能因为一桩买卖就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吧,况且结婚的话,思妤是最佳人选,我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身为父母也不再过多询问,而是开始着手为儿子操办婚事。

 

面对他人,卢志刚都展现出一副即将做新郎官的幸福模样,可回到自己房间他却没了笑容,而是眉头紧蹙、百无聊赖,而且独自去医院的次数也越加频繁。正如这天,他刚从医院走出来,就接到了李思妤的电话,前一秒还阴云密布的脸,接起电话就晴空万里、喜笑颜开。

 

“志刚,你在哪?”

“我在外面散步,怎么了吗?”

“你下午有空吗?定下时间,我去找你。”

“……哦,好。”

 

于是按照事先约定,李思妤开车接上卢志刚向郊外驶去。车子停在在一片临近水泮的别墅区,这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生机无限,错落有致的房屋并排而建,房子密度大,楼层不高,不过因为地点原因,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多,有些是因为年纪已大,过来养老,还有一部分喜静的中高层家庭选择了这个适宜居住又不似市中心那般车水马龙。李思妤找好停车位,停好车便引导卢志刚走进小区,坐上电梯直达五层,门一开就见到一个人站在那似乎守候已久,那人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穿着一件中式深灰色长衫,配着一副眼镜,发际线较高,发量较少,为人随和亲切,见到他们来,便笑着迎上前,然后又引着他们进入房间。

 

古色古香的中式装修风格,三厅三室的房型还带着一间小阁楼,被主人引导坐在客厅沙发后,卢志刚又被窗台上一盆盆种植精致的绿植所吸引,颜色郁郁葱葱不说,形态整齐丰满,可见平时养花人投入了很多精力来照顾它们。不一会,房子主人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过来,卢志刚和李思妤连忙起身去接,李思妤向卢志刚简单地介绍了这位房子的主人黄先生,他是一位优秀的写实派画家,已经在国内外展出过许多画作,并兼任大学客座教授,为学生们讲一些美术史及绘画技巧,是位很有名望的画家。

 

而李思妤的来意便是让卢志刚看一看黄先生的作品,黄先生带着二人来到小阁楼的画室,满屋子都是他的画,半干的颜料罐还放在一旁,不愧是写实派的作家,色彩鲜明、形态逼真,画风细腻柔和,多数都是在反应现实生活,有出摊的小贩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也有骑自行车的恋人一边骑行一边欢乐的攀谈,还有可爱的孩手里拿着棒棒糖咧着嘴大笑,形态各异又逼真得仿佛是一张张照片,卢志刚原本严肃的脸因为看到这些画而绽开笑颜。

 

“谢谢你,特意带我来看画。”卢志刚对李思妤表示由衷的感谢。“我知道,你的心结还没有打开,所以特意带你出来,是想让你看看别人的生活,生活不仅有忧伤,也要学会看到它的美,有时候我们要为自己的心找一些出路,而不是一味的堆坐在角落里伤感。”卢志刚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她猜中了一半,忙问道:“你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只是猜想的?”

 

“都有吧,尤其是关于我们的婚事,我不想你因为外界的影响而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如果那样的话,我们都不会快乐。”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没有将婚姻当做赌注,之前我很困惑、彷徨、犹豫,但是我现在想,我要让自己活成之前的样子,做该做的选择。”

“所以……我也成了你的选择之一?”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总之结婚的事我是真心的、自愿的,也没有被谁左右。”

“如果这真的是你真实的想法的话,我接受。”

 

黄先生见两人一直在聊天,就自觉的站得远远的不打扰,临走时卢志刚突然对他说:“黄先生的作品我是真的很喜欢,所以现在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婚礼前夜,夜色格外的美,闪耀的星光就像有人向天空泼洒了金色的染料,一颗颗格外的璀璨夺目,亮的连路灯都失去效用。此刻,细细弯弯的娥眉月挂在正当空,幽幽的光线正好映着坐在窗前仰望星空的卢志刚的脸,而在他的眼中,月牙的尖端仿佛是一把尖刀,可以随时刺入他的心脏,因为此刻他的左胸口会时不时的传来烧灼感,这种分不清虚实的烧灼炙烤着他,折磨着他。

 

卢志刚来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打开一幅用猩红色绒布包裹着的油画,正是那天他看完黄先生的画作后特意请他按照自己的描述创作出来的,画家的手笔实在精准,卢志刚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这画格外富有生机。画的外围是雕刻着海棠花的银色相框,而画的内容正是那个夜晚,他们坐在溪水边看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时,他眼中的孙博翔。那天孙博翔的眼球上映着萤火虫发出的淡黄色的光,光线使得他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那一天,不苟言笑的孙博翔,嘴角也透露着笑意,让卢志刚难以忘怀,也就是那时显示出的才是一个十八岁男孩应有的样貌。

 

卢志刚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他轻轻地用指腹抚摸着画布上孙博翔的侧脸,自言自语:“博翔,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吧!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你会不会怨我,会不会伤心难过?我想按照你说的,做回以前的卢志刚,可为什么我竟然一丁点的喜悦都没有,你告诉我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怎样做才能是我想要的生活,你能不能告诉我?”夜里,幽幽的倾诉,却没有人能回应他,卢志刚再次走至窗前,将这画紧紧抱在怀中,凝望着星空。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十九章6节:二人成为一体,夫妻不再是两个人,乃是一体的了。所以真神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神圣的教堂,不时传来唱诗班的孩子们空灵的歌声,优美沉静的曲调,在教堂内空旷的纯白色弧形墙壁的上空盘旋,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一个动人的故事,婉转而生动。这座大教堂有一间能容纳上百人的会客室,房厅内宽阔明亮,摆放着木质椅子提供给人们以短暂的休息,此刻在会客室里身着盛装的十几位宾客均来自卢家和李家,之所以仅来十几个人,原是卢志刚的意思,他对婚礼的时间地点及流程均没有任何要求,却特意强调双方来贺的宾客不能过多,必须是走动比较频繁的至亲好友,他们虽然对外公布了婚讯,但仅允许有邀请函的人步入教堂参加婚礼。

 

会客室里面的人们交谈着等待着仪式的开始,他们的脸上皆挂着笑容,嘴里不时赞叹着今天的新郎新娘,是难得的一对璧人,双方父母站在其中,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而在角落里,有一个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他身材修长,合身的西服更显示出他的英俊帅气,可脸上尽是愁云密布看不出半点愉悦,他手里拿着高脚杯,身边放着一整瓶的红酒,站在窗户旁发着呆时不时的倒点酒然后一饮而尽,而这个人正是今天的新郎卢志刚。

 

特意来参加婚礼的于希顾和项豪廷将卢志刚此刻所有的表情动作皆看在眼里,当初他们收到卢志刚将要结婚的邀请函时心态很平静,毕竟这是卢志刚自己的生活,他们也无法强求他等待已无踪迹的孙博翔,况且卢志刚过得幸福也是孙博翔想要的。可此刻的卢志刚,还是让他们格外担心。

 

于希顾走到卢志刚面前,夺过了他的酒杯,低头附在他耳边小声劝说:“志刚哥,你不要再喝了,婚礼就要开始了,一会你还要说婚礼誓词,晚些时候还要给宾客敬酒,要是喝多了可怎么办?”卢志刚重新从于希顾手里拿过酒杯笑着安慰:“没关系,不用担心,这点酒不算什么,我现在清醒的很,耽误不了今天的婚礼。”

 

于希顾还想说些什么,项豪廷走来示意他不用再多话,他们今天除了帮忙让婚礼顺利的进行下去,其他什么法子也没有。今天天气甚好,极为应景,尤其是教堂周围,抬头是蓝天白云,脚下是青青草地,卢志刚再次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他正举杯,眼睛透过杯子看到了窗外,特意赶来的几家媒体记者对着教堂不时地拍着照,而人群中有一个人正向这边张望,与其他身着华美的宾客截然相反他穿着灰色的运动装远远的站着,特别醒目。卢志刚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努力的揉了揉眼睛,可再一抬头那人已在记者的遮挡下消失不见。

 

卢志刚心里忽地一惊,孙博翔!那人太像孙博翔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跟孙博翔不太一样,也许只是轻轻地一瞥,他根本没有看清楚,连忙放下了酒杯,沿着一面的窗子挨个察看,最后干脆跑到了室外,记者一见新郎出来,忙不迭的聚拢过来,闪光灯挨个亮起,明晃晃地让人看不清东西,卢志刚忙举手遮挡,他东瞅瞅西望望,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身影。

 

项豪廷追出来叫卢志刚现在就进去,结婚典礼马上要开始了,卢志刚却抓住他的胳膊激动万分“阿豪,我看见孙博了!”项豪廷听完也是一惊,于是也四下看了看。

 

“孙博?!在哪里?啊?”项豪廷慌忙查找。

“……没有啊!志刚哥,你一定是酒喝多了,有些眼花,你舅舅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是他,真的是他!我不会看错的。”卢志刚十分坚定。

“志刚哥,志刚哥!你听好了,今天是你的婚礼,你的婚礼!”项豪廷晃动了两下此刻格外兴奋的卢志刚,他即刻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是啊,今天是他的婚礼,她还在等着他。

 

几分钟后,婚礼正式开始。仪式台正中站着一位中年牧师,项豪廷作为伴郎陪着卢志刚站在一旁,台下左边皆是新娘的家人、朋友,坐在右边的则是卢家的亲朋好友。

 

所有人的脸上皆洋溢着笑容,只有站在仪式台上的卢志刚一脸严肃,他的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个人的影像,他到底是不是孙博翔呢?卢志刚反复的想着,而此时牧师已经开始宣召并宣告婚礼开始。

 

神圣而庄严的音乐声响起,红色地毯的尽头走来两个可爱的花童,他们一边走一边抓起手中篮筐里的花瓣抛向空中,他们的身后是身着洁白婚纱手挽着父亲的李思妤,今天的李思妤格外的美丽,白色半透明的婚纱映衬着她婀娜的身姿,虽然只是化了淡妆,却仍旧能展现出她姣好的面容,脸颊上微微的淡粉色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新娘在双方家人充满祝福的目光中缓缓前行,直到站在仪式台前面,项豪廷于是便推了推早已走神的卢志刚。

 

“志刚,志刚!我将思妤交给你了。”李思妤的父亲郑重的看着卢志刚,愣了半天的卢志刚连忙点点头,机械的接过李思妤的手,两人走上前来。接下来的仪式就是向上帝祷告,然后两人共同点燃了具有象征意义的“家庭之烛”,继而牧师又开始朗诵经文。美丽的新娘早已看出身边人的心不在焉,只是一时不好说破,只能时不时的拽拽他的衣角,提醒他回神。

 

仪式还在进行着,牧师问:“谁愿意祝福这段幸福的婚姻?”亲友们几乎一齐回答:“我愿意”。牧师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是最神圣浪漫的婚礼誓词。只见牧师面对着卢志刚高声问道:“卢志刚先生,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李思妤小姐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基督化的家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

 

时间好像突然停滞了一样,现场一片安静,都在等待着卢志刚的答复,卢志刚却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忽然转头向台下看去,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疑惑的表情,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看到了皱着眉毛的父亲和一脸焦急的母亲,还有坐在最后一排,已经读懂一切的于希顾。卢志刚转过身,他的未婚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还有一直向他挤眉弄眼的项豪廷和满脸不解的牧师,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的关系,卢志刚忽然向后倒退了两步,嘴上含糊其辞,“对……对不起,我……”李思妤见状立即拉过他的手,阻止他再说下去,然后大声向下面已经傻眼的宾朋交代:“对不起大家,我们的婚礼需要暂停一会!”然后转身跟牧师说了句抱歉,拽着长裙,将卢志刚拉至旁边的会客厅。

 

“志刚,你听我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不可以再犹豫不决,你告诉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思妤抓着卢志刚的手,郑重其事的问道。卢志刚至此也再不能隐藏自己的真心,他深叹口气坦言道:“思妤,我心里仍然放不下他,不能跟你结婚,否则受伤的就是我们三个人。”

 

李思妤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微微一笑叹息着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好在结果比我预想的好很多。其实我真怕你勉强答应和我结婚,直到几年后才开始后悔,那才真的让人受伤呢!呵!”

 

卢志刚对李思妤的大度感到更加惭愧,忙不迭的道歉,李思妤倒是摇摇头,“你现在不要说什么抱歉了,还是要想办法及时止损才是,我先出去跟大家解释一下,我会请他们不要声张,不过伯父伯母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说,弄不好明天我们两个可能会成为新闻头条哦!”说完她洒脱的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的走了出去。

 

听到婚礼取消最为震惊的当然是双方父母,尤其是卢家父母,亲友们也都是面面相觑,于希顾走到了还是一脸懵的项豪廷面前,项豪廷皱着眉冲着他撇撇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于希顾倒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双手交叉放于身前,略有深意的点点头,“嗨,他终于醒了。”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卢志刚的脸上。现如今,卢家三人已经回到家中,而打人的自然是卢家的权威,父亲卢正轩。“你说吧!为什么要当众悔婚?”卢志刚低下头一声不吭,等待父亲劈头盖脸的谩骂,卢父背着手茫然到不知所措,只能来回踱步,继而又转头怒视卢志刚,并伸手向外指了指,“你知道今天的场面是有多尴尬吗?你的叔伯、舅舅、姑婶全都在场,你可是让我脸面无光啊!啊?”父亲的一句话,也是让卢志刚心疼,心中涌起无限的歉意,他抬起头迎上父亲充满怒气的脸,他想着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什么话能消弭卢父此刻的愤怒。

 

“你告诉我,你悔婚是不是因为你要找的那个人?”卢父突然问他,卢志刚见已经无法隐瞒,只得默认。卢父满面呈红,他用手指向自己,“卢志刚!你好像忘了,你爸爸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我去打听,十有八九也能把那个女人找到,如果让我找到她,绝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卢志刚听到父亲误以为他找的是个女人,竟然还有些想笑,“哦?那您想怎么对她呢?”

 

“我会毁掉她,一血今天的耻辱!”卢父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灌进卢志刚的耳朵,他的心中歉意渐渐削弱,随之升起的竟是满满的愤懑,就算面对的是生养自己的父亲。他也毫不示弱,“您想毁掉他是吗?那我也告诉您,我就算丢掉这条命,也绝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他!要想动他,除非我死!”

 

“你!”卢志刚怒目而视吐出的话,差点让身为父亲的卢正轩气背过去,他浑身都抽搐着。一旁的卢母也被目露凶光的卢志刚吓的直捂胸口,她哪见过温文儒雅的儿子竟然有这么一副模样,她走上前劝阻两人,卢志刚却并未听得下去,转身向大门走。

 

“志刚!你要去哪啊?”卢母见儿子要走,连忙问。

“看来这个家我已经待不下去了,我要出去好好的透透气!”卢志刚仰着头高声道。

卢父已经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卢志刚……今天如果你踏出这个家门半步,就永远不要回来!”卢志刚听完竟然点了点头,转身说道:“可以。”

 

所以,卢志刚离开家的那天什么也没带走,除了那幅画和那个随身碟,以及那件灰色衬衫。博翔,现在我才了解,自己真正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尝尝我煮的咖啡。”半年过去,卢志刚通过走亲访友凑了一些钱,终于在闹市区开了一家名为“Glowworm”的咖啡厅,开业当天就迎来了很多朋友的光顾,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于希顾跟项豪廷。如今于希顾跟项豪廷是卢志刚最羡慕的一对,他们一个在综合医院做医生,一个在医院附近的饭店打工,并租了一间廉价的出租屋同居,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模有样,如果说有缺陷就是于希顾的右食指那节受伤的部分已经不能活动,再拿不起手术刀,只能每天佩戴一个指套为患者看诊。为了弥补当年实习时犯下的错误,他将自己之前的积蓄交给了那位患者家属,并取得了谅解,成为了一位有担当的年轻医生。

 

“看着你们过得这么好,我真的替你们开心。”卢志刚微笑着拿起自己身前的咖啡,项顾两人相视点头,三个人又是一阵说说笑笑,直到于希顾突然的一句话让气氛当场冷了下来,“志刚哥,今天我们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孙博的。”

 

下一篇温馨提示:博翔,你到底在哪里?(狗血不?今天是粗长一篇,下篇又要开始虐了)

Ps:教堂婚礼部分为查询资料后拼凑而成的,绝无冒犯之意,如有纰漏,有相关信仰的朋友请给予指正,谢谢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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