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之由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你。

 

【芦笋】中枪(十二)上

你就是一座监狱,而我早已身陷囹圄。


于希顾的表情出奇的凝重,以至于卢志刚也不禁严肃起来。于希顾从衣兜里掏出几张A4纸张和一只黄色信封,他将它们摊开,摆在卢志刚面前。纸张上是印制的一些文字,纸张略有些泛黄,字迹也已变淡,甚至有些被折痕弄得看不清内容,看起来年代比较久远。


文字都是一些医学术语,卢志刚并不能完全看明白。他抬头让于希顾解释一下文字的内容,于希顾则拆掉信封,里面装有三张用钢笔写得满满的信纸,笔迹苍劲有力,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笔。


爱徒希顾:

感谢你能来到这里,虽然我一直说,在这会埋没了你做医生的才华,但你仍然能够认真的对待每一位患者,你一直称呼我为师傅,这让我非常惭愧,也许在医术上,我的医龄比你略多几年,但说到做人的品格,我却是个下下等的人,我有愧于在这世上每一个对我投入过期盼的苦命人,我没有坚守自己的道德准则,被金钱利诱,受威胁而惶恐,总之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限的羞耻,为了不让错误和真相被掩盖,我写下这封信,希望你能看到后,能为冤屈者平反。


我所要说的事,发生在十几年前,本来我在一家私立医院做外科医生,却贪了医疗器械反被买方骗,被迫留在了“不归城”当医生。那时孙副首领的岳父岳母因病逝世,留下一个小女儿跟着姐姐姐夫同住。那个妹妹天生就是个大眼睛高鼻梁的漂亮女人,人也很和善,大家都很喜欢她。


不久后,当我再见到她时,她却变成了一个孕妇,可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孩子是谁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说她是个“荡妇”夜夜与不同的男人苟合。


我是个医生,见过太多的人,我相信她绝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她真的很坚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人跑到诊所来找我,说自己要生了。当时情况很危险,她流了不少的血,却仍旧坚持求我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好在她和那个孩子都很坚强,孩子很健康,是个小子,刚生下来时还哭闹了好一会,等妈妈抱的时候,他就安静的看着她。


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项首领突然动怒,派人送来许多血样让我化验,而且是化验这些血样里是否有人患了AZB,我当时很迷惑,却只能照做。可就是在化验结果出来的一天傍晚,孙副首领一个人匆匆赶来,他拿着枪指着我的头,让我当面伪造化验单,内容是那个可怜的年轻妈妈和她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是AZB毒携带者。我当时怕的要死,只能照做。


没过两天,我被命令去处理尸体,到现场后发现竟然是那个女人,额头上的大口子,是致命伤,她四肢蜷缩、脸色蜡黄,睁着眼,嘴唇被咬的出了血,想必死前一定是经历了一番痛苦,当我得知她是因为隐瞒自己患AZB而受惩罚,最后忍受不了被羞辱撞墙而死时,吓得当场坐在地上。我杀了人,虽然我没有直接用刀,却因为自己的怯懦,害得一个人无辜的死去。

 

她死后不久,孙副首领突然生了一场病,连续几天他出现异常的呕吐、腹泻,我检查过很多原因也没能确诊,他竟然一点都不急,只说让我开些普通的止泻药,并且给了我一些额外的钱财,我当时也没多想,可是不久后他竟然又病了,症状与之前一样,而且他腹股沟的淋巴肿大异常,且一直高热,我建议他去外面的正规医院做更细致的检查,他竟然特别愤怒的拒绝了我。


于是接下来他还是只让我开一些平常的药给他吃,还不断地给我一些钱财。贪过心的人一定会更贪,我竟然渐渐适应了他的“好处”,照他所说的做。直到后来他的病越来越重,身上长了好多脓疮,人也瘦的不成样子,基本上不怎么出门。一次,我出去外面看诊,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看见他和妻子往后山的方向走,我一时好奇就跟在他们后面,当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来真正得AZB的人是孙副首领,他一直都有服用抑制剂,不曾想项首领竟然发现有人在买这种药,为了隐瞒事实,他竟然将这件事嫁祸给小姨子,并以她儿子的性命做威胁。


项首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他对这件事早就产生怀疑,就销毁了所有抑制剂,断了药物等同于断了孙副首领的命,他的病越重,秘密就会越发藏不住,不但他要死,他的妻子,还有他已经十三岁的儿子孙文杰都难逃一死,他们两人为了儿子,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竟然选择跳崖自尽。当然我没能拦下他们,确切的说我不想拦,是因为那个无辜的女人,还有我对她的愧疚。


而孙文杰竟然也没能逃脱了这种疾病,前些日子,他外出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我趁机拿他的血做了化验,发现他也被感染了,只是没有发病。


借此机会我将他的报告和真实的报告放在一起,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那个女人洗刷冤屈。但很多事就是这么巧,项首领的夫人林彩珠常到我这来给首领取治高血压的药,那天无意间被她看到了孙文杰的报告,当时我想她一定会将真相告诉给项首领,但她竟然警告我不准将真相跟任何说,否则绝不会绕过我。


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只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我不怕死,只怕真相被掩盖,我的良心也会不安。


写到此时,我已经声泪俱下,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可怜女人死前极为狰狞的面孔,她每每出现于我的梦中,都会让我惊惧到无法入睡,尤其是看到那个长得极为像她的儿子孙博翔,我都会远远的躲开,我想自己已没有颜面再面对世人,恐惧和羞耻侵袭着我的心,我已无力承受一切,唯有一死才能告慰无辜的冤魂,在此之前我写下这些,希望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到时你就将这封信烧给我,我也会得以瞑目。


希顾,望你做一个好医生,无论何时也不要忘记——医德是为医生之本,我们不仅要医治病痛,也需要医治人心,我会为你祝福,珍重。

                                           一个罪孽深重之人的绝笔


 “我也是前些天在整理医药箱时,才发现它的下面原是有个夹层的,这封信和这些化验报告都在里面,我师父之前总是提醒我,无论如何也要保管好医药箱,我当时根本不明白他的话,现在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孙文杰是知道自己的事已瞒不住,才干脆选择自尽的,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孙博一辈子蒙在鼓里,想让孙博痛苦。他真的是居心险恶啊!”于希顾越说就越感慨,忍不住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大腿。


“孙博之前跟我说,我小妈是孙文杰掐死的,我当时还将信将疑。现在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他说的应该可以成立。林彩珠一直背着我爸爸,偷偷吸食DP,正巧被她发现了孙文杰的秘密,她以此来要挟他,供她XD,未曾想孙文杰已经受不了她的逼迫,两人争吵起来,他心一横就掐死了她。”一切的罪孽,都是恶人食恶果,结果害了别人,也葬送了自己。


“这件事,最无辜的就是孙博了,他没了母亲,还平白受了十八年的侮辱。他小的时候,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一来他本身就孤僻,二来就是因为那个病,那些小孩子给他取外号,骂他还用石子打他,他都一声不吭的承受这一切。可那时的孙博也只是个孩子啊,谁能来关心他抚慰他呢?”


“那个地方你也待过,也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生活在那,他们怎么可能懂什么廉耻,知道什么人性!我记得那是孙博十三四岁的时候,经常有一些三下九流的男人聚在一起,他们谈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有一阵子我爸也不管他们,就让他们特别放纵,在城外他们会去找那种女人,有时候没钱就用强的。回来后,他们也不安心,专抓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下手,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最可气的就是他们盯上了孙博,知道孙博有病又不好对付,就几个人一起将他抓走,结果被我看见了,拦下来,他们见是我,才没敢动手。可后来有一次,我跟我爸出去办事,回来后想去找他,当时他连门都没有关,进去后我发现他人趴在马桶上呕吐,脖子上、脸上全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裤子上还沾着那种东西。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吐完就去洗手,他不停的搓手,就说自己的手脏。你想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有AZB的孩子会做些什么?孙博这些年真的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志刚哥,原本这些话,我应该一辈子替他咽到肚子里去的,可是你是他最重视的人,别人可以不了解,你却应该知道这些,知道孙博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看了信,又听了项豪廷的一番讲述,卢志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翻了翻信纸,又突然拿起杯子,刚放到嘴边却又放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伸出手来回在身上寻着什么,终于在胸前的口袋里找到一个烟盒,他看了看一脸关切的于希顾和项豪廷,熟络地用手夹出一支烟,“不介意的吼!”他咧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假笑一下,又起身去柜台拿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舒服很多。


于希顾和项豪廷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卢志刚,在袅袅的烟尘中,他像极了一个瘾君子,开始只是淡淡地抿上一口,后来竟是狠狠地吸吮,寻不到烟灰缸,干脆将烟灰弹到面前的咖啡杯里,卢志刚一系列的动作与平时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对面的两人不自觉的担忧起来。


“志刚哥……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会有事?”看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其实很早就戒了,这段时间突然又想吸了,呵!”他笑着回应项豪廷,然后瞅也没瞅,随即拿起刚刚弹过烟灰的咖啡要喝,于希顾连忙制止了他。卢志刚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失常,“嗨,你看我这记性。”他用笑容掩饰尴尬。


卢志刚左看看、右瞧瞧,身上突然有种止不住的闷热感,他拽了拽衣领,想散散热量,又用手在脖颈间来回的扇了扇,皱了皱眉头,烦躁地吐了吐气埋怨道:“今天屋子里怎么这么热?都快透不过气了!”


于希顾看了看他,卢志刚明显的消瘦很多,眼眶底下沉着淡淡的黑色,他的额头和鼻子的确在出汗,可是店里明明很清爽,况且旁边的立式空凋也还开着,并时不时的传送来凉凉的风,这也感觉不到吗?项豪廷也不明白卢志刚为何会出现如此怪异的举动,于是向于希顾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们坐啊,我……我去趟洗手间。”卢志刚掐灭手上的香烟,起身向里面走去。项豪廷这才小声的问于希顾:“他这是怎么了?”于希顾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卢志刚来到洗手间,突然从胃里泛起恶心的感觉,他不停地干呕起来,一阵干呕过后,他目光呆滞的面对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拧开水龙头不停地用冷水拍打脸颊。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脸也来不及擦,立即走进休息室,在一个五斗橱里翻出一个药瓶,急忙忙倒出两枚药丸然放入口中,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杯,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向饮水机,谁知道脚下一滑,一个没拿稳,杯子掉落在地碎裂开来,卢志刚叹口气,低头去拾地上的玻璃碎片,这时闻声而来的项顾两人,寻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志刚哥!”于希顾着急的唤了他一声,卢志刚太专注,被他吓了一跳,手指即刻被锋利的玻璃尖划破,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嘶!”卢志刚被痛得连忙抽回了手,于希顾见状走过来,抽出一张桌子上的纸巾,将伤口包裹住,“医药箱在哪?”项豪廷随即按照卢志刚的指示找到了医药箱。于希顾为卢志刚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然后用凝重的目光看向他。“嗨,你说我这怎么还笨手笨脚的玻璃杯还能碎,阿豪,能帮我接杯水吗?”项豪廷点头照做,卢志刚喝完水站起身,看了看于希顾,“不愧是于医生哦,连包扎伤口的水准都这么高,一点都不痛哦!”


“志刚哥!”看到强颜欢笑的卢志刚,于希顾也是极为心疼,项豪廷拾起地上的一个药瓶,正是刚刚卢志刚服过的药,“这是什么?”于希顾起身拿来过看,顿时一惊,这是“帕罗西汀”,是专门治疗抑郁症的药。


“你?什么时候……”见已瞒不住,卢志刚笑了笑夺过药瓶,眼睛看着药瓶说道:“大概有三个月了吧!我开始失眠,就算忙了一天再累,半夜还是会醒来,醒来就完全睡不着了,而且一有动静都能让我惊醒,还会莫名的心慌、乏力,去看医生,说我是早期的症状,建议我服药控制,可是我总是忘记吃药,直到觉得不舒服了,才想到吃上两粒。”


“这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于希顾发现了卢志刚右手臂内侧一道浅浅的疤痕,不是很陈旧,“呵,怎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前些日子在家划破的,就这么点小伤口比想象中还要疼呐,可是划完之后,我又转念一想……”卢志刚突然凝视着于希顾,严肃到可怕,“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来面对这一切,死,太容易,活着才是真正的受罪……”卢志刚坐在地上,头靠向墙壁,止不住的笑,于希顾和项豪廷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一切言语都不及此刻的沉默。


婚礼风波过后平静了一阵子,李思妤按照自己的计划独自旅美游学,当卢志刚在机场送她的时候,脸上挂着满满的歉意,李思妤却摇着头劝他不必如此。


“怎么?没有嫁给你就说明我过得不好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想过我们是不成的,因为你的心自始至终都不在我这。”

“可是,我终究还是让你为难了,伯父伯母也一定很生气吧!”

“那倒没有,因为我之前就暗示过他们,自己其实根本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所以后来,他们也没觉得怎样,只是跟亲戚解释起原因来比较麻烦。”


李思妤一谈到两人结婚那天,竟然特别的兴奋,在她眼里当众宣布婚礼取消有趣极了,“你可一点不像一个刚刚取消婚约的人哦,还很开心不是吗?”卢志刚见她这个态度也不禁调侃起来,李思妤笑了笑,又摆出一副特别正统的模样,态度严肃起来。


“志刚,你一直说,我在你眼里是最合适的结婚人选。其实,在我心里,你同样也是。只不过,你就像是橱窗里的的商品,而我就是一个途径此处的过客,你被摆在了最醒目的位置,所以我第一眼看到就是你,也就没有再考虑其他的商品。不过以后,我再光顾的时候,也许会发现更好的也说不定哦!”


“你竟然把我当成商品?”卢志刚十分无奈。

“难道不是吗?还有比这更恰当的比喻吗?”李思妤又展现了自己极为俏皮的一面,她抿抿嘴,上前一步,仰着头看着卢志刚,“那亲爱的商品,在你的顾客离开前,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呢?”


两个新闻人物身后,一群记者正偷偷抢拍着这幅送别画面。做戏也要做足才行,况且此刻拥抱李思妤也不是那么不情愿的事。卢志刚张开双臂,将这个与他的高大相比娇小很多的女人拥入怀中。


“吼!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而你也能带着你的那个她出现在我面前。”送别了李思妤,卢志刚也开启了另一种生活。


转眼间,两年的时光飞驰而过。卢志刚仍旧默默地做着他的咖啡生意,以前自己从未有过做生意的经验,所以经常碰壁。最困难的时候,没有顾客却一直赔钱,卢父卢母也来店里找过他,无非是劝他改行做些别的,或者干脆跟卢父学做生意。倔强的卢志刚还是拒绝了,也不免又会被卢父旧事重提,还说要让他在这个行业待不下去。


卢志刚却毫不在意,“您要是让我失业也不要紧。我提着碗到街道上去要饭,这样大家都知道银行家的儿子竟然变成穷光蛋,到时候是您丢人还是我丢人呢?”卢志刚一句话将卢父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要想真正的经济独立,当然就要节俭很多,连卢志刚自己都察觉出来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自己吃穿用度都非常讲究,现在只要衣服是好的干净的就可以了。但人呢?在人前总是笑脸盈盈,是公认的亲切温和的咖啡店老板,回到家后,背上一身的寂寞和思念,酒竟成了卢志刚最好的朋友,因为只有喝醉的时候,孙博翔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周末,奶制品又用完了,卢志刚联系了供应商,叫他们再送一些过来,卢志刚现在商圈里也是最有信誉的老板,所以不到一会功夫,供应牛奶的刘老板就开着货车赶来了。


卢志刚也立刻笑脸相迎,“刘老板,真是辛苦您了,大热天的还麻烦您跑一趟。”说着连忙递来饮料和香烟,刘老板四十岁上下,胖胖的身材裹着有码有点小的衣服,用随身带着的毛巾擦擦汗,只拿了饮料却推掉了香烟,他哈哈一笑露出自己前排镶嵌着金的大牙说道:“卢老板信誉没的说,我自然要赶着先给你送货。不过,天这么热,还是年轻人才受得了,这不我招来一个年轻人,以后就让他帮你送货吧,来孙博!”


说着,一个穿着无袖背心,齐膝短裤的年轻人抱着一箱子货物走过来。“呵呵,卢老板,他就是孙博。孙博,快叫卢老板。”此时,卢志刚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那个被称作孙博的人也是愣在当场,刘老板叫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货物放在地上。“孙博,干嘛把东西放在这?送进去啊!”


“哦……哦哦,好。”那个年轻人又将货物抱起抗在肩上,按照老板的指示送进屋内,“年轻人,就是力气大!哦!我差点忘了账单还在车上!”刘老板转身走向货车。


卢志刚早已魂不守舍跟着年轻人进了屋,看着他卸下货物,看着他用脖子上的毛巾给自己擦汗,看着他舔舔嘴唇,想说什么又不停眨眼紧张的很。


而卢志刚早已伪装不了自己那份期盼已久的心,因为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寻了两年却毫无踪迹的孙博翔。


他激动万分,什么也说不出口,一把将孙博翔抱住,一个紧紧的,让人快要窒息的拥抱。而卢志刚看不到的是此刻被拥着的孙博翔的脸上,没有惊喜,只有惊讶。

未完待续

  10 23
评论(23)
热度(10)

© 木子^^之由 | Powered by LOFTER